一边是放不下的名誉,一边是无法舍弃的生命。
这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无论一个人在平日里再怎么说大公无私,到了真的要命的时刻心里也多多少少是会出现一些变化的。
那江笑白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保命要紧!救他的命!”
这是白雪培的声音,听的出来她离得这里有些远了,可能是可以的离远一些去和那个男人商讨这件能够影响到全人类存活的事情了。
“但是要是就这样活下去的话和一个废物们没什么不一样的,到时候他寻死觅活我们又该怎么办!”
“难道你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人类不能没有江笑白!”
“如果有其他的办法我早就拿出来了,可他现在实在是伤的太重了,身体根本承受不住心海里能量的波动!”
“留……留下剑意,其他什么的都不重要。”
拼尽了全力发出的声音却如同蚊子嗡哼一般大小,不过万幸的是白雪培还是听到了他的声音连忙跑过去跪在地上将耳朵贴紧了他的嘴巴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只要剑意,别的不重要。”
“怪手!只留下一种能量会有什么后果?”
“难说,这要看他的身子能不能撑得住了!”
“如果留下剑意其他的全部东西都舍弃了呢?”
“只留下剑意?”男人啧了一声,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是抹去了灵觉和灵力的话他就和普通人一样了,也会受伤也会死亡。”
“现在整个江湖上不都是普通人吗,还有谁能用灵觉和灵力的!”
“好!那就听他的,只留下剑意!”
这是在是一件很难记录下来的事情,男人手里的剪刀每一次动作都让江笑白的身子一抖。
这已经不能算是疼痛了,到了第三剪的时候他就已经疼的昏了过去。
从心海中剔除能量源这件事情,放眼整个大陆可只有江笑白经历过了。
而且,还经历了两次。
……
白雪培看着面前的那把黑剑陷入了沉思,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过来帮他。
而且险些被这把剑吞噬了。
“这就是你冒着生命危险拿走的剑?”
“对。”她转过了头,看见男人走了过来问道:“怎么样了?”
“倒是剔除了,只不过能不能撑过去就要看他本身了。”
“李良,谢谢你。”
被叫做李良的男人笑了两声,说道:“你这么说我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不适应什么?”
“
你这么客气。”
“客气?那我还是叫你怪手吧。”
“是啊,可能我真的是个贱骨头竟然习惯你老这么叫我了。”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这么长时间一直在帮我。”白雪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不过这一次可能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为什么?”
怪手的左手拿着不知从哪里摸过来的一壶酒,右手一直紧紧地藏在袖子里:“你要走了?”
“嗯,我该回去了。”她看着他藏在袖子里的右手,说道:“还没有好吗?”
“你说我的手?应该好不了了。”
“唉,世事弄人。”
“真是世事弄人。”怪手忽然笑了起来,喝下两口酒说道:“谁能想得到一个帮助了王威坐上黑旗军统领的人竟然去帮了自己的敌人。”
“敌人?你是说江笑白?”
“不然呢?”
“那你也不要忘了我是王威的妻子……”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吧,而且那个时候你也并没有过他的家门。”怪手放下了酒壶,仰面躺在了地上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个时候你要是先见到我的话,会不会……”
“我该走了。”
不容他说完话,白雪培站起了身,说道:“这把剑你一定要替我给了他,不然这把剑不知道会害死多少人。”
“我知道了。”
怪手看上去很沮丧,但语气中充满了习惯的意味,应了一声:“我会给他的。”
风声呼啸,白雪培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个地方又剩下了他一个活人,怪手闭上了眼睛好像白雪培还在这里坐着陪着他一样。
“你是谁?”
“我?你叫我怪手就好了。”
听到有人说话,怪手也是眉头一挑差点跳起来,可仔细一想也才明白了是江笑白醒了过来,说道:“你醒了?”
“如果不是我醒了你还能和谁说话?”
等到再转头看去的时候就看到江笑白他已经从那个石台上坐了起来看着他。
“你的身子为什么恢复的这么快?”
“你说我的身子?”江笑白笑了笑,说道:“这不是一个人类的身子,不然的话你会看到心海?”
听他这么一说怪手也才反应了过来笑了笑说道:“我倒是忘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