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怎么睡着了?”
张晓天刚开口,上官若若睁开睡意惺忪的双眼,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泪都冒了出来。
“咦?哥,你怎么上飞机也不喊我一声?你抱我上来的?辛苦你了呀,咦……”
她仿佛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扭动着小脑瓜东张西望。
“我给小黄买的狗粮呢?哥,你不会把它落在候机室里了吧?”
机舱里一阵静默。
旁边的人们看着张晓天的眼神之前有多羡慕,如今就有多么的同情。
人不如狗粮。
这绝对是亲妹无疑了。
“狗粮让空乘拿去托运了,要不是你是一个大活人的话,我都想让你和狗粮一起托运,也免得我抱了这么久。”
张晓天轻轻推了上官若若一把,把她推出怀抱。
真亏得他刚才还想着为了她睡得安稳,打算一路坐着回家。
现在看来,他还是自己先休息好吧。
“干嘛突然推我一下,我睡得浑身发软没有力气,就不怕我摔地上吗?”
上官若若嘟着小嘴,一屁股坐到张晓天的旁边。
不用空姐帮忙,熟练的把座位撂平,扯过张晓天手里的两张毛毯,一个垫在身下,一个裹在身上,打了个哈欠接着睡。
有她哥在身边,睡觉都踏实了许多。
上官若若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直接缩进了毛毯里。
“哥,晚安,到了叫我啊。”
上官若若翻了个身,把脸对着张晓天的方向,很快就只剩下弧长的呼吸声。
她醒得很快,睡得更快。
“……”
张晓天强忍着现在就叫醒她,问她是不是故意装睡的冲动,对着看傻眼的空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麻烦再帮我拿一条毛毯过来可以吗?”
“好的,先生。”
……
轰隆隆。
飞机直入云宵。
不到三个小时,京城直达雍市的飞机便落了地。
下了机,张晓天拎着两袋狗粮出了机场大厅。
他呼吸着雍市干燥的空气,忽然觉得南方不南了。
雍市现在的干旱程度比少雨的京城还要强几分。
“总不会我离开的日子里,雍市还是一滴雨没有下吧?”
上官若若精神弈弈的站在马路牙子上,抬头看着月明星灿的夜空,啧啧称奇。
“天气预报说未来一周持续晴天,估计今年湘山会闹大旱。”张晓天隐隐有些担忧。
也不知道山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开凿出泉眼的地方还好说,至少水源充足。
但山里有些水洼很可能早就晒干了积水。
周围的小动物们怕是煎熬了。
这么想着,他急忙对着上官若若说道:“咱们还是赶紧回家吧。”
他随手在旁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将狗粮放到后备厢里,报上了张家寨的地址。
由于已经凌晨一点过了。
张晓天也没有给爸妈发消息,免得打扰他们睡觉。
反正他以前在外求学、工作的时候,三五个月不回家也是有的。
如今才走了两天,相信爸妈应该不会想他。
……
张家寨。
隧道以北,樱桃林以西的山头上,还亮着十几束手电光芒。
张清果等十多个村民,正抡着铁镐、铲子、铁锹,埋头苦干。
他们先用铲子和铁锹将最后几棵榆树苗挖出来,再用铁镐把树根上扎透的石块敲烂留在原地。
直到最后一株榆树苗挖完,坑也回填好,村民们一屁股坐在平整的水泥路上,拿葫芦瓢舀着铁桶里的山泉水喝。
自从他们把契书签了,当天就成为了张晓天家的工人。
虽说张晓天不在家,工钱不能按时结算,但山头上的泉水,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不像以前跟着张晓铭和蔡家人似的,一瓢水都得要一块多钱才能买得到。
一群人喝水跟不要钱似的,喝得肚子胀起来,一桶水见了底,这才舒服的打了个饱嗝。
“清果哥,你说这张晓天啥时候回来?说好了按件计工,咱们现在都想着多赚钱,把山钱赚回来,结果在这里忙了两天两夜,一毛没见到。”
“我家婆娘都说我上当受骗了,让我赶紧卷铺盖出去打工挣钱。”
说话的村民朝着东边樱桃林里看去,怂恿着张清果。
“清果哥,你好歹是我们这里领头的,要不你去找俊峰哥他们支些钱,先让大家心里有底才好卖力气啊。”
这番话引来其他人的附和。
当初说是按件算钱,可他们还没来得及说,整理榆树苗先要日结。
就听说张晓天出远门了。
这下可好,他们又忙着把树苗弄出来,又想着赶紧把钱拿到手心里踏实。
谁知干了两天活,根本没有人搭理他们,一毛钱都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