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手抚摸着他的脸，他低下头来在我的指间轻吻了一下，随后吻上了我的额头。
这是自我们相遇以来，他最温柔的一次。
温柔到，让我觉得身上这个人不是他。
『帝君……』
我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他除了偶尔会吻我一下以外并没有其他答复。
他身下温柔的动作还在继续，有时我忍不住合上双眼，他会用沙哑的声音对我说：『言兮，看着我……』
我顺从他的心意睁开眼看着他，他那双清冷的眸子散发着炙热的目光，仿佛要将我焚烧殆尽。
事后，他也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是搂着我闭目养神，我知道他没睡，他也知道我没睡。
『睡觉，明早继续。』
江浮川突然开口，我应了一声，随后往他怀里靠了靠。
这一觉格外安稳，醒来时江浮川正看着我，我有些羞涩，道：『你，看着我做什么？』
『依然，你什么时候能学乖点？』
我正过身子看着房梁，道：『帝君，如果你真的这么爱莫依然，请把我的前世记忆还回来。』
『还？哼……』
房间内沉默了良久，我缓缓张口，道：『我们打个赌如何？』
『你想怎么赌？』江浮川问。
『我赌，即便某一天我的记忆恢复，我爱的那个人还是你。』
『那你要那记忆有何用？』
我侧过头看着他，道：『我想知道你为何会对莫依然念念不忘。帝君，我们长得像吗？』
『你就是她，怎会不像？』
『你就不怕，你认错人了吗？这世间有很多长相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江浮川伸手抚摸着我脖子下端的红色印记，道：『这是你前世自杀时留下的痕迹，我不会认错。』
说到这，我不禁想起了那个记忆碎片，也是我前世记忆的第一个碎片，莫依然自杀的那一幕。
没容我多想，江浮川就将我抱了起来，道：『抓紧时间，我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办。』
说罢，他的吻就落了下来。
缠绵之后，房间里又剩下了我一个。
冥界的雨已经停了，我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来到了海棠园。
暴雨如注，落花满地。
可喜的是，每个花下都结着一个小巧翠绿的果子，这是花儿凋零以后落下的。
看到这，我抬手轻轻的抚摸着小腹，也许这辈子的我不会有人记得，到了下一世，人们提起的还是莫依然，完全忘却她曾经转过一世，叫陆言兮。
但是有了这个孩子，人们便能记起我，这也是我活过一次的证明。
『小猫咪，你怎么还在这啊？』
身后响起了弥如仙子的声音，我没有回头，看着眼前的海棠树道：『弥如仙子平时这么清闲吗？』
『当然啦，我又没有神职，只是潇洒的渡过漫长的一天又一天而已。』
弥如说罢，身后又一个声音响起，道：『弥如，她就是莫依然吗？』
我回过身向声音的主人看去，弥如身边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仙子，样貌比弥如端正了不少。
比起弥如，她更像神话中的仙女。
『问你呢！说话啊！』弥如冲我吼道。
我瞟了她一眼，回过身继续欣赏满园落花，道：『她问的是你。』
『切！璇儿，她就是莫依然，只不过她失去了记忆，变成了凡人。』
弥如答后，璇儿道：『原来……璇儿参见帝后，不，参加主母。』
我惊回头看了过去，璇儿居然真的跪了下来，一旁的弥如拉着她的胳膊说道：『璇儿，你拜她做什么，众神皆知她马上就不是帝后了，三位天尊已经和帝君商定，要废了她的后位。』
『可，可是，那她现在也是璇儿的主母啊！』
我疑惑道：『主母？什么意思？』
弥如见璇儿不敢起身，松开她的胳膊环抱着自己的双臂，高仰着头说道：『莫依然，我现在跟你介绍一下，璇儿是帝君大人的妾室，在你死后的这段时间，一直是她在服侍帝君大人。』
我的心瞬间冰冷，血流缓慢，原来江浮川不止一个女人，我以前竟然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
『你，起来吧……』
『谢主母。』
璇儿站起身后，我来口问道：『你，全名叫什么？』
璇儿恭恭敬敬的颔首回答：『回主母的话，璇儿全名叫莫璇。』
『莫璇……原来你跟我一个姓。』
突然，我的心中升起一团火焰，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冲上前打了莫璇一巴掌。
『啪——』
那响亮的巴掌落下后，我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右手，暗暗道：『这……怎么回事？』
莫璇捂着脸委屈的看着我，大大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说罢，我的身体又一次失控，上前一脚将莫璇踹倒在地，道：『璇儿！你怎么配姓莫！帝君大人怎么会用我们姐妹的姓氏来为你取名？你个贱人！』
弥如扶起莫璇，愤愤的说道：『莫依然你干嘛！你竟然敢这么做！』
『我不仅敢这么做！我还敢杀了她！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是敢护着她，我连你一起收拾！』
说罢，我紧忙捂住了嘴，我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你……莫依凡……』
弥如呆呆的看着我，我伸手向头顶摸去，果然，在我没有施展妖力的情况下，兽耳自己出现了……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我回想起刚被莫依凡寄生时发生的事，上一次她也是用我的身体勾引了江浮川……
『莫依凡，你想干嘛！』
我呵斥了一声，心里莫依凡的声音说道：『哼，本圣要教训一下那个小贱人，她趁你我不在居然勾引帝君大人！她也配！』
我朝着弥如和莫璇看去，她们两个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我连忙摆了摆手，解释道：『璇儿，对不起，刚刚打你的不是我，还有骂你的那个也不是我……』
『你，你到底是莫依然还是莫依凡！你们姐妹在搞什么鬼？』弥如问道。
『主母，璇儿做错了什么吗……』
璇儿一边说一边用广袖擦着脸颊上的眼泪，我长舒了一口气，道：『你没错，哎呀……你快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