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凌珑笑出了声。
『施主，打诳语可是入拔舌地狱的。』佛子语气淡淡。
未央语气不解，『可是你们刚刚……贴的好近啊……』
『证明有些悄悄话，不想给你听。』凌珑还真不怕人误会。
『我觉得你们俩好像在说什么奇怪的暗语。』未央语气纯真，可话的内容却不是，『如果他真的想要杀你，你怎么还跟他这么亲近，还说悄悄话？有什么不能让我听的？』
『谁都有些秘密。』凌珑唇角含笑，『或者如果你一定要知道，也可以。』
『真的？』
『你只要告诉我，你为什么知道我会来这，又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我就告诉你，他刚刚跟我说了些什么。』
未央嘟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还真是可惜。』凌珑走到挠门的那一间，将门推开，『别挠了，这声音听着头皮发麻，难受。』
『你在跟谁说话呀？』未央又凑了过来。
凌珑看了她一眼，『即便你长得可爱，总是装傻也无趣哦。』
『你认为我傻么？』
佛子叹气，『施主，若是脑子不好，还需去医院瞧瞧，讳疾忌医就不好了。』
『真没劲。』未央收了脸上的表情，『看来你是听说过我了。』
『我还真不知道你是谁。』凌珑歪头看她，『你很有名么？』
『呵，跟你这样的大主播比，我的确没有名气。』未央脸上讥讽，『我也学学，大主播都是怎么直播的。』
凌珑看了她一眼，『虽然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不过欢迎偷师。』
他们三个刚走出去几步，挠门声又出现了。
凌珑转身回去，『我是不是说了不让你再挠门？』
那声音停下了。
凌珑随手将门关上，贴了张符纸，『出来。』
没有反应。
『我再说一次，出来。』
【回想起暴虐的一幕】
【这次也要塞抽屉么？】
【非老人问问什么情况，有人给解释一下么？】
凌珑给了机会，对方不珍惜。
她径直走到床底下，伸手把那家伙给拉出来了。
那是个年纪不大的小鬼，正一脸懵逼的看着凌珑。
『你听见我说话了没有？』
懵逼的小鬼点了点头。
『熊孩子！』凌珑摸了一下耳钉，把手机放在旁边，拉起小鬼的手，『指甲留这么长，就为了挠门玩是不是？给我缩回去！』
小鬼都吓傻了，『我不会……』
凌珑摸了个指甲刀出来，『你看看能用不。』
小鬼：『……』
【我他妈第一次见到有人让鬼剪指甲】
【每次看直播，都有新发现】
【这小孩看起来都蒙圈了哈哈哈哈哈】
门外的未央想推门，没有推开，她喊了几声，但凌珑就当没听见，完全没有理会。
她在教小孩剪指甲。
未央只好问佛子，『她在做什么啊？』
『你可以看她的直播。』佛子语气淡淡。
『可是我在直播……』
『那就没办法了。』
未央没办法，只能问自己观众，总有人也关注了凌珑的。
凌珑这边用灵气附着在指甲刀上面，把小鬼的指甲都给剪短了，这才收了起来，『再让我听见挠门，揍你。』
等她收了符纸打开门，就听到佛子低笑的声音。
别说，还他娘的挺诱人，贼鸡儿性感。
『你笑什么？』凌珑觉得他笑点有问题。
『施主总是别具一格。』
『那不然呢，对付熊孩子还能咋办？』
『施主可以收了他。』
凌珑看了他一眼，『人家在这住的好好的，除了熊又没干别的坏事。』
未央那边问出了凌珑的举动，有点不可思议，『你给鬼剪指甲？』
『有什么问题么？』
『这……没意义啊……』
凌珑看着她，『有效果还不算有意义，你看他还挠门么？』
未央：『……』难怪都说她不按套路出牌，神他妈给鬼剪指甲。
【我觉得那小孩不是因为没有指甲而不挠门，纯粹是被主播给吓的】
【好像学会了怎么治熊孩子哈哈哈哈哈哈】
【每次未央故意跟人直播撞车，都会添麻烦，但我突然觉得，在咱们主播这里，她肯定成功不了】
凌珑对佛子并没有多么提防，相比较佛子，她更在意的未央。
之前在未央出现时，弹幕上有人说了些关于她的事情。这姐妹几乎每次直播，都会跟同行撞车，然后靠着可爱的外表，扮演着无知少女，让撞车的主播收获黑粉无数。
不过也有例外，凌珑认识的那位桃林，他完全不搭理未央，也没有对漂亮女孩子的容忍，甚至说话都直白的刻薄。
桃林也一向习惯自己一个人，未央那一次大概是唯一失败的一次，她根本没办法跟上桃林。
现在凌珑对她倒是不担心什么，只是之前弹幕说过，未央会故意把是情况弄的很危险，照凌珑来看，佛子似乎更靠谱一些。
如今也算把话挑明了，未央再做些什么，凌珑应对也简单。不管怎么说，大家都知道未央故意使坏，凌珑就算不给面子，也很正常。
虽然她不太理解，未央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一栋楼里似乎没有什么，除了阴气重一些，但大多都安安静静藏着，他们不冒头，凌珑也没有把人都揪出来的意思。
所以他们顺着空中走廊去了另一座楼。
选的位置不太好，四楼这里的门是上了锁的。
『打不开怎么办呀？』未央还习惯性的保持着自己无知少女人设，一脸呆萌的询问。
凌珑看了一眼佛子，可惜看不到他的表情，『要么去楼下看看，要么就想办法把门打开呗。』
『怎么打开呀？』
『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呗。』
未央透着门上的玻璃往里面看了几眼，退后了几步，『我不知道怎么打开呢。』
凌珑看了一下门锁，毕竟过去这么久，东西老化的不是很结实，她就抬脚给踹开了。
身后的佛子忽然咳嗽起来，声音不大，有些隐忍的感觉。
可是咳嗽这种事情，是忍不住的。
『你还好么？』凌珑目光扫过楼内，隐约看到了什么黑影，没有在意，转头去问佛子。
佛子一边咳着一边摆手，『没……咳咳咳咳没事。』
『原来你真的生病了啊。』未央语气惊讶，对着凌珑说道，『你好厉害啊，只看一眼就看出他生病了。』
凌珑冲她笑了笑。
【要不是我也看到佛子的样子，我可能真的要因为她的话误会了】
【佛子脸色惨白的，看着可让人心疼了，没想到他们这种人也会生病】
【这女的总说这些叫人误会的话干嘛？】
【她好像一直是这样的，碰见哪个主播都是这样的】
未央每次都像是打在棉花上，看着凌珑的笑脸有点憋气。她虽然有预感这人不好对付，可也没想到对方的反应会是这样。
无论自己说了什么，她就只是笑，这感觉她仿佛是个跳梁小丑。
凌珑率先走了进去，这一栋楼不知道是干嘛的，阴气比门诊处要重的多，在四楼可以明显感觉到很多东西藏在各个房间里。
但并没有人出来。
他们就往楼下走。
还在楼梯上，就看到三楼的走廊里有很多人在。
『我的神功就快大成了哈哈哈哈哈！』一个男人突然打开房门，站在走廊上，冲着其他人喊。
大多人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有一个秃头的中年男人表现崇拜的站在他身边，『恭喜教主，贺喜教主！』
『你放心，左护法，等我神功大成，我就传授你第一式。』
『教主，我不是右护法么？』
『好的军师，本教主要去修炼了。』
『教主我是右护法！』
『长老你可以退下了。』
佛子站在凌珑身边，『精神病人的世界，也挺有意思的。』
『你是不是找到归属了？』凌珑看了他一眼，精分也算有病吧？毕竟佛子之前，确实很精分。
『施主觉得小僧有病？』
『你刚才不是还咳嗽呢？』
佛子：『……』
『这就是精神病？好可怕啊……』未央扬声刷存在感。
凌珑看向她，『我倒是觉得，挺可爱的，只要没有暴力倾向，不会伤害人，所谓的正常人又能正常到哪里去。』
『这么说的话，你或许跟他们更有些共鸣。』佛子意有所指。
凌珑啊了一声，『你不觉得他们的世界观很有意思么？你看那个人。』她伸手指向角落。
那是一个少年，头发有些过长，正拿着粉笔在墙上画画。
『那些画很漂亮，走过去看看。』凌珑迈下台阶。
未央跟在后面，对着凌珑说道：『你胆子可真大。』
『他们都死了，有什么好怕的。』
『就是这样才可怕吧？』
『相比魂体的简单直接，我觉得人心更可怕。』凌珑含笑看着她，『你永远无法知道，身边的人是怎么想的，对自己抱有怎样的恶意，你说对么？央央。』
『那我是不是要离你远一点，免得你伤害我？』未央语调还是正常的，可眼神可危险。
凌珑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是应该小心。』
她说着话，也走到了画画的少年附近，便停了下来，用手机拍着画作。
『难道你要害我么？』未央站在她身后，怯生生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