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让他们签字检查一下吗？』

　　黎金金着实不理解，

　　马翔父亲瞟她一眼：『都是老客户，你懂什么！』

　　他又接连送了四五家货，

　　眼见车上的货已经半空，温度逐渐升高，

　　他又来到一家大酒楼后门，把货送到里面，

　　这一次他半天也没出来，

　　黎金金终于按耐不住，

　　拔下车钥匙，往饭店里面走去。

　　刚走没几步，就听见马翔父亲洪亮的声音：

　　『我给你们送货，你给我结账，天经地义，

　　今天你要不把钱给我，你们就别想开张，

　　以后你们爱找谁送就找谁送！』

　　对面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涨红了面孔:

　　『不是我你不给你结账，你这账目太混乱，有时候有签字，有时候没有，怎么能确定是我们的货？』

　　『我已经给你们老板送了五年的货，你把他叫出来，问问他我人品怎样？』

　　男人怒发冲冠。

　　『头几个月都按照你说得结了，跟你说了几次，

　　要么用电子表格打印清楚，就算手写也要有凭据，

　　要不然我怎么做账？』

　　女孩虽然害怕，仍然坚持原则。

　　『我不懂那些玩意，手写账给你，你又不认！』

　　男人气势弱了几分。

　　『怎么了？』黎金金赶紧凑了上去，

　　女孩看到她，眼睛一亮：『你看看这送货单，光整理它们，我就得花两天时间，就不能弄好点，让大家都容易点吗？』

　　『吵架没用！』

　　黎金金摆摆手：『赶紧把问题解决了比较好，有电脑吗？』

　　『有！』小出纳好不容易见到个明白人，赶紧打开电脑。

　　『上个月的进货单，你总有吧？』

　　『马大哥，你总记得给他们家送过什么货吧！』

　　黎金金两边一撮合，没两分钟，就弄出一张电子进货模板。

　　『马大哥，她不好做主，你给老板打个电话，说几句，别为难别人！』

　　小出纳连连点头：『对，只要老板说一句话，我就马上把钱付了，要不然会计老埋怨我。』

　　马翔父亲拨出个号码，低声说了两句，然后把电话递给了小出纳。

　　『行，既然老板发话，我马上把钱给你，把二维码给我一下！』

　　有了老板撑腰，小出纳脸色轻松很多：『不过下次一定要按规矩结账。』

　　『我没有二维码！』

　　马翔父亲一脸窘迫，这个世界对他来说，越来越不友好。

　　『那我得把备用金全给你。』

　　小出纳嘀嘀咕咕，又看向黎金金，

　　似乎把她当成了主心骨：『你赶紧给他弄一个，要不然我们真不从他这里订货了。』

　　顺利地收到钱，马翔父亲神色有细微松动，但仍然硬扛着，没跟黎金金说话。

　　『你有银行卡吗？

　　』黎金金拿过他的手机：『我帮你弄个二维码。』

　　说完她又把手机放了回去，根本不是智能机，要银行卡也没用啊。

　　『还是先去买个手机吧！』

　　黎金金摇摇头。

　　马翔父亲虽然一直沉默，但车开得稳当了许多。。

　　他把车停在手机店门口，把鼓鼓囊囊的钱包递给黎金金：『拿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