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金枝一边说,还一边模仿动作,就怕赵金兰不相信。
『他有羊癫疯?』赵金兰一脸不敢相信。
『对呀,他自己说的。而且他都二十好几岁了,媳妇也娶不到。』为了不被骂,只能委屈一下姓罗的了。
话说回来,她这么说也是为罗东升好,要是被赵金兰这个祖宗看上了,那才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看着长得挺俊的小伙子,没想到有这个病,真是太可惜了。』赵金兰自言自语,语气中充满了遗憾。
本来还想着打听一下他的家境,要是可中可以的话,倒是能跟他处处看,可是有羊癫疯,还是算了吧。
赵金枝觑了她一眼,瞧她那失落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相中罗东升的人才了。就是不知道,她要是知道罗东升家的情况后,还会不会这般感叹。
只怕到时候就是庆幸自己没掉进去了。
『鸭肉熟了没?』赵金兰的感叹只是瞬间的事,闻着满屋的肉香味,还是馋锅里的鸭肉。
『俺刚刚用筷子戳了一下,肉还有点硬,再炖个十分八分钟估计就差不多了。』
『赶紧的。』
『好嘞!』
其实鸭肉已经软烂正好吃了,但是赵金枝就是不想让赵金兰先吃,要等大家伙到家一起喝点热乎乎的鸭汤。
薛小荷带着娃子串门回来,大老远就闻见一股香喷喷的肉香味。她可没敢想是自家屋里飘来的香味,只以为是从旁人家吃肉了。
这味道太美味,她舍不得离开,站在那闻了好一会。
『闺女,你也使劲闻闻,虽然吃不着,但是闻闻味道也是好的。』薛小荷对怀里的娃子说道,还特意把娃子举的高高的,让她闻个过瘾。
薛小荷正闻得如痴如醉的时候,风向突然变了,原本香喷喷的肉一下子不见了,那感觉就好像飞在云端上突然掉了下来的似得。
薛小荷赶紧看看烟筒里冒出来的烟往哪飘,也顺着那方向换了个位置,而且要找个最好的位置。
刚好赵婆子回来看到薛小荷抱着娃子这边挪一下,那边挪一下,不知道在干嘛。赵婆子就问:『你抱着娃子站风口吹啥呢?』
薛小荷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奶,今天不知道谁家吃肉,刚刚一阵香喷喷的肉香味飘过来,别提有多好闻了。俺虽然吃不到,但是闻着解解馋也是好的。』
赵婆子瞪她一眼,『出息样!』不过,她确实也闻到了一股肉香味。
也不知道是哪家不会过日子的,过年才吃的肉,这才多久就忍不住又吃肉了。摊上这种败家的,也是倒了血霉了。
赵婆子往家里走去,走着走着,发觉了不对劲,脚步停了下来。
薛小荷被赵婆子教训了,自然乖乖的跟着回家。见赵婆子走的好好的停了下来,她好奇的问:『奶,咋了?』
『俺咋觉着那肉味是从咱家屋里飘出来的?』赵婆子说道。
薛小荷惊了一脸,嗅了嗅鼻子,已经来不及分辨了,抱着娃子就往家里冲去。
冲进屋,已经被满屋的肉香味给冲醉了,她陶醉的深吸了一口,这味道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你干嘛呢,被鬼的追了?』赵金兰被突然冲进来的人吓了一跳,开口也没好语气。
『小妹,咱家今天是不是有肉吃?』薛小荷一脸馋像,还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吃肉跟你有什么关系?轮得到进你的肚皮嘛?』赵金兰不客气的回道。
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还敢惦记着吃肉。
薛小荷扯了下嘴角,『就算吃不着,闻闻味也是好的。』她的目光朝锅上撇过去,这会锅里跑着热气,里面肯定就是肉。
她又不禁咽了咽口水,真想冲上去看看到底是啥肉这么香。
就连她怀里的娃子好像也闻见香味,小舌头不停的舔着嘴巴,嘴角的大蛤喇挂到下巴了。
赵金兰看她们娘俩那下作样,很是厌烦,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就看到赵婆子进来了,她立即露出笑脸迎了上去,『奶回来了?』
『回来了。』赵婆子把篮子隔地上,朝锅那边瞥了眼,屋里的肉香味已经很明显了,她问:『哪来的肉吃?』
『是隔壁村一个小伙子给俺送来的。』赵金兰抢着在自己身上贴金。
赵金枝看向赵金兰,对这种不要脸的人当真是无语又无语。人家罗东升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鸭子是为了感谢她,才给她送来的,怎么到赵金兰嘴里就变成给她送的了?
『隔壁村小伙?』赵婆子疑惑的看着赵金兰。
『奶,就是那个姓罗的小子。』赵金枝这次也抢着开口,『他说感谢俺证实了他的清白,所以就送了半只鸭子过来算是谢礼。』
赵金兰往自己身上贴的金被赵金枝揭穿了,自然是不高兴,就不悦的说道:『你不是也给他一颗大笋么。』
『俺不是觉得人家送的太贵重,所以拿点东西做回礼,这样也不至于让人家觉得咱占了他便宜。』
赵金兰被这话堵得无言以对。就在这时,家里的干活的老老少少都陆续回来了。
赵金兰为表好闺女的形象,跑出去迎张秀英,当着大家伙的面,贴心的接过张秀英手里的锄头。
这一波秀的,如愿以偿的等来各种夸赞。
这也就罢了,赵金兰还装的一副羞答答的样子,活脱脱就一个戏精。
赵金枝真的要吐了,怎么能把她跟赵金兰这种白莲花戏精安排在一个屋檐下呢?真是醉的不要不要的!
她脑子里蹦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分家!
真心是一分一秒都不想看见赵金兰那张作秀的嘴脸。
小崽子们进屋就跟个狗崽子一样嗅着鼻子。有人嗅着嗅着就咽起了口水。
『咱家今天是不是要吃肉了?』皮蛋瞪着溜圆的眼珠子,眼底是期待,还有即将爆发的惊喜。
如果有人点个头说‘是’的话,小崽子们保证开心到飞起。
赵金兰看着一个个那饿死鬼的样,严重意识到自己的肉面临被抢的危险,『吃吃吃,一进门就知道吃,也没瞧见你们出去半天有什么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