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了,魔君知道凝霜之死不是惊鸿的错,不该怪在惊鸿的头上,但凝霜偏偏就是死在惊鸿的手中,这件事魔君觉得无论如何也要找惊鸿算上一算。
现在面对惊鸿的转世林无悔,魔君毫不留情的拍出一掌,问道:“当初凝霜说出此事!你为何不拦?”林无悔见掌势沉猛,迎面生风,显是使出了全力。不敢怠慢,向后急退,答道:“凝霜以死相逼,就算我不愿动手,她也会自行了断。凝霜希望最后能死在我的剑下,我能违么?”言毕,侧身躲过,一个转身,躲过魔君这直直打来的一掌,反手一剑斩向魔君后脑,剑风凛然。魔君两手背身而出,以空手入白刃挟住林无悔剑锋,虽然是制住了林无悔剑招,但剑气仍汹涌斩向魔君头部。
魔君将头一埋,剑气从头顶险险掠过,在地上斩出一道深深的剑痕。魔君双手聚力,奋力一顶,荡开林无悔,右手成拳,猛的一拳打向林无悔,问道:“你明知铸造血宝必让凝霜命断,但只要你阻拦,玉帝也不会应允此事,你为何不阻拦?”这一拳破空断云,势不可挡。林无悔挽了一个剑花,形成一道阴柔气墙,将魔君拳势缓了一缓。就这一缓,林无悔已纵身躲过魔君这拳,左手捏了一个剑诀,右手长剑刺出。好一剑!只见这一剑之中蕴含无穷劲力,以劲化形,化作十六柄剑刃,交替刺向魔君,答道:“身为天神,自当为苍生着想。嗔吾逃往人界,定为苍生带来无穷祸患,自然要设法镇封!除了这样,再无别的办法了!”
魔君双掌聚劲,连出十六掌,将剑气全数打散。侧身一闪,闪过林无悔主剑,右手成刀顺势劈向林无悔后背,问道:“即便如此,为何一定要凝霜殒命?”这这一个手刀就如精铁神器,割肉生痛。林无悔身子向前一倾,避过手刀,身子忽的转过来,右手一剑横扫,将一道剑气以极大的范围扫了出去,答道:“嗔吾有不灭之身,除了凝霜的‘灵血镇魔阵’以外没有别的办法可以镇封。要布下阵法,必须以至阴之神的魂魄与你我精血制成血宝,试问天界除了凝霜,还有哪位是至阴之身?”
这道剑气笼罩范围极为宽广,非常霸道,左右无可闪避。魔君向上空跃
起,剑气从脚下划过,右腿一脚踢向林无悔面门,问道:“你曾经答应过我要保护凝霜,可到了最后,你却亲手害了凝霜的性命,害得她永世不得超生,这又如何解释?”林无悔见这一脚来得甚快,欲以剑反攻已是不可能,只得向后退了一步,躲过这一脚。魔君一脚落空,踢在了地上,土地立刻龟裂破碎,一脚之威,乃至于此。林无悔长剑一挺,一剑先是围绕着数到剑气,然后剑气又重回剑上,化零为整,剑势变得更为强劲,刺向魔君,答道:“我已说过了,我不动手,凝霜也会自行了断!凝霜是我心中永远的痛,我对凝霜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你应该清楚!”
魔君怔了一怔,但就是这一怔之间,林无悔的剑招已至胸前。魔君急忙将双手一合,两手之间凝聚起一个球形气劲,止住了林无悔剑招。然后后跳一步,避过剑锋,双手一扬,右手气劲单掌破空,直取林无悔,问道:“天界虽然是为了苍生,但毕竟害了凝霜!你既然对凝霜是真心实意,为何还在天界效力了整整三百年?”林无悔大喝一声,一剑将掌劲从中劈断,脚步一点,以极快的身法分刺魔君四路,犹如四人齐攻,答道:“凝霜已不在,我下凡间来又有何意义?不在天界又该在何处?”魔君一个转身,避开四剑,抽身退出战圈,闭目沉思,久久不语。
二位神将的战斗,导致神力扩散,仙潭林内慢慢的起了变化,花草树木承受不住这无上神力,渐渐枯萎。
三百年来,魔君执着的认为,天界让凝霜以身为引是错的。虽然惊鸿没有错,但亲手杀死凝霜却是罪不可赦,他深深的恨着天界,恨着惊鸿。可如今,二人交锋,一问一答,魔君坚持了三百年的信念刹那间土崩瓦解,究竟是对?是错?
其实魔君只是不肯承认凝霜已死的这个事实而已,许多问题都是他早已知道的,最后一个问题更是强词夺理。林无悔如何看不出来?轻轻的拍了拍魔君的肩膀,道:“绝刹,事已至此,无可挽回,凝霜与我,与天界,只不过是尽了做神的本分而已。”绝刹,绝刹,这个丢弃了三百年的名字,这时被林无悔重新唤起。魔君突然想到,这个名字是凝霜所取,而自己却将凝
霜送给自己的名字丢了三百年。林无悔突然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情:昔日的绝刹,今日的冥神魔君,流泪了,顺着魔君的面颊,滴落在地上。魔君仰天大叫,声音凄凉而忧伤,然后放声大哭,就如一个小童。
在魔君的心中,凝霜是母亲,也是自己深爱的人,却在短短时日,便命断魂丧,叫他如何不悲?魔君的哭声,久久回荡在渐渐枯萎的仙潭林内。林无悔被魔君所感染,心中突然想起凝霜卓美的身姿,温柔的笑脸,还有那充满悲伤的吻;又想起唐紫衣为自己的不顾一切,甚至牺牲了自己的性命。不由得心中一痛,眼泪也怔怔的流了下来,两位神将的眼泪,在仙潭林中,这凝霜曾经埋葬的地方,决堤。
然后,奇异的事情发生了。两位神将的眼泪落在土地上,泛出淡淡微光。这光芒渐渐扩大,继而笼罩了整片仙潭林。仙潭林在这光芒的笼罩之下,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