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那句话可以说，把他们两个人的位置调换过来，使得原本占据上风的黎阳瞬间落入下风，就好像两个公司的谈判瞬间变了味道。

　　 但是黎阳并不觉得奇怪，如果说文柠一直都保持着最开始的姿态，那才是最大的奇怪之处，上位者永远都是上位者，永远都不会因为他现在所处的立场而改变姿态。

　　 黎阳当然也不可能改变自己的姿态，云宓改造是一个巨大的项目，甚至可以说只要搭上了这趟东风，他未来的地位无人可撼动。

　　 但是这并不代表就不可以放弃，只不过是少了这趟东风而已，还有别的东风等着他。但是看着机会平白无故的溜走，黎阳心里还是有点不太好受，毕竟他现在要抓住一切机会向上爬。

　　 所以改变立场，改变这场谈判的风向，就成为了黎阳第一件要做的事情。

　　 他轻笑，轻声道：“这个项目很庞大，哪怕是以文叔你背后的势力都很难完全参与整个项目，所以就必然是需要其他人的帮助。所以你找到了我，我个人也很欣赏你的果断，但是这并不代表就要把我的公司给拉进去。这个项目究竟要投入多少，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

　　 是，改造云宓的项目虽然简单粗暴到了过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其中投入的精力就很少，相反，领头者必然是要关注全局，这就意味着他只能把精力投入这么一个项目里，其他事情完全顾不上。

　　 文柠现在坐在这里，也不过是因为他认为黎阳的确有这个魄力

　　 ，能够支撑得起改造一个城市的项目。

　　 文柠知道自己已经开始落入下风，毕竟聪明人跟聪明人之间的对话，优劣很多时候都体现在细微之处。

　　 黎阳也没等他开口，目光落在了面前那杯香橙奶茶上，垂眸：“文叔你也没有多大的把握吧，这个项目是别人想都不敢想的，所有人都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事情，所以从来都没有人站在顶点看天下。单就是冲着这一点，我黎阳就佩服你。”

　　 文柠笑了，终于找到个空档插嘴：“你嘴上说着佩服我，但是你心里依然在算计利益，你恐怕早就已经想过这个项目会带给你多大的利益了吧？说实话，真金白银什么的你可能拿不到多少，但是单冲着这个项目能够带来的隐形利益，就值得你这样的商人放手一搏。

　　 至于我为什么不找其他人，单单就找你，恐怕你心里也已经知道了吧？是，我信不过其他人，而且他们也没有你这份激进。”

　　 黎阳不由自主的弯了嘴角，一双眼中像是盛满了细碎的星光，他上辈子在厉氏集团就是出了名的激进派，所以一向负责的都是公司的业务拓展，因为这个领域需要他的这份激进。所以跟上头有关的那些项目从来都落不到他手上，集团也怕他一个不顺心就搞砸了一切。

　　 现在虽然还是跟上头对话，但是因为项目的不同，有些事情也必然要发生改变。

　　 “说实在的，”文柠对这个项目的底气也不是很够，“你已经有了把握，甚至有了一个接近完整的

　　 构想，对吧？”

　　 黎阳喝着奶茶，也不表态，反正就是笑。

　　 但是文柠差不多已经猜出来了，毕竟能谈判就意味着已经有了筹码，而在这个项目上的筹码，毫无疑问，就是完整的构想。

　　 文柠自认为自己都还没到这个地步，提出的只不过是一个有些虚无缥缈的想法而已。

　　 黎阳当然有，毕竟他上辈子也很关注这方面的新闻，而且云宓的赶超项目本身就是一件令人震惊的事，除了那些机密项目之外，整个赶超项目本身是被全程报道的。

　　 就算是那些机密的，在他正式进入集团之后也被公布了出来，毕竟有心人的猜测盘算之下，那些数据差不多也或真或假的公布了出来。

　　 所以再藏着掖着也没用。

　　 厉氏集团这一段时期甚至把这个项目当做案例来讲，而正巧的是，那个讲师就是他。

　　 他可是翻来覆去的把这个赶超项目研究了几十遍，抓出了不少漏洞不说，还在赶超项目的原有基础上提出了自己的构想，并且完美印证。

　　 这就是他的筹码，可以跟文柠在这里有底气有来有往的筹码。

　　 文柠不蠢，是个聪明人，所以一转眼就明白了黎阳的意思，眯眼：“那我期待你带给我的惊喜。”

　　 黎阳笑着碰了碰杯，两人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压根就没人知道，云宓赶超项目的开始就在这里达成合作。

　　 “说老实话，我从第一眼见

　　 到你这小子的时候就知道，你不是一个可以用常理来推断的小朋友，老曾对你的评价还是不够全面，他认为你是个天才，是能改变很多的天才。”

　　 文柠低头看着杯子里的奶茶：“但我并不认为你是个天才，天才这个词有些片面，不足以形容你。应该说，你合该生在这个年代，你注定要在这个时代乘风而起，谁都看不到你的高度。包括我。”

　　 黎阳但笑不语，他本来就是个聪明的，再加上又是重生回来的，如果还不能把握机会做别人眼中的天才，那真的是白瞎了那十几年的阅历。

　　 只是文柠的评价还是有些高，要是换作一个正常的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