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闲的时候,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尤其对修士来说,时间似乎只是一个数字,更没有什么概念。
几乎每日都是躺在床上,一晃半个月的光景就已经过去,叶凡小腹上的伤口也长好,此时已能正常活动了。
这半月,日子过得颇为平静,没有人来打扰叶凡。
虽是有人依旧觊觎那一株五色花,但又忌惮叶凡的手段。
尽管明知叶凡伤势未愈,但人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所以没有人敢先触霉头,于是一个等一个,直到而今,也未见的有谁跳出来。
叶凡也是乐得清闲,这日,正欲继续修炼,未料方才盘膝坐下,门外就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叶凡不紧不慢的问道。
拿人闻声,不在敲门,而是缓缓开口,道:“道友可在里面,贫道估摸着道友伤势已好,特来拜访。"
“哦,”叶凡招呼一声,当下披衣下了床,将门打开的时候,正看到一个玄衣道人站在门外。
道士一眼看去很是清瘦,似乎一阵风就能把他刮跑了一般,青色的道袍好似数十年没有换过一般,显得有些发白,一头长发被他随意的打了一个道髻,送一根桃树枝子挽在脑后。
“道友,请。”叶凡打量了道士一眼,就将对方让进屋内,一边引着对方坐下,一边开口询问道:“敢问道友来此何事?”
那道人微微一笑,道:“贫道知道道友是新来的,而且又住在我的隔壁,所以来叨扰一番,一来话话家常,而来讨一碗酒喝。”
“哦?”叶凡闻言,将自己的酒葫芦掏了出了,递在桌子上,笑道:“道友真是眼光如炬,叶某倒是还真有些酒水,不过确实世俗的酒坊所购,上不得台面。”
那道人一把抓过酒葫芦,往嘴里面满满的送了三大口,这才意犹未尽的将葫芦重新放回到桌面上,冲叶凡拱手,道:“真是谢过道友了,前日里闻得酒香,早就想过来和道友共饮一杯,又恐道友有伤在身,这才熬过了半月,可是等的贫道好苦。”
叶凡哈哈一笑,心中念着,这道士倒也是性情中人,当下又拿出一葫芦酒,和道士坐在一起闲聊起来。
“不知道友如何称呼?”叶凡举起酒葫芦,和道士碰了一下,道。
道士喝了一口酒,这才回道:“贫道幼时被双亲遗弃,后来被师傅捡上山,跟着做了道士,俗家的名号却是未知,只是师傅取了个道号就景秀。”
“哎,只怕道友双亲也是****,才肯弃了道友,这红尘之中,我等也不过苦苦挣扎的蝼蚁罢了……”叶凡喝了一大口酒,叹息道。
景秀低头笑了笑,道:“哎,过去的事,早就不记得了,谁又能知道呢?倒是道友,怎的会流落到这修罗场中?”
“一言难尽啊。”叶凡叹息一声,将景秀的话头给掩饰过去,复有问道:“道友既是方外之人,怎会也落到这般田地。”
道人摸了摸
脑袋,复又喝了一口酒,这才道:“道士我出家的地方乃是一个小观,就我和师傅二人,十八岁的那年,师傅舍下我去了漠北寻找仙缘,这一走就是三年没有音讯。我念着师傅,只好孤身来到漠北探寻,怎料进了玄阴教的黑店,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
“这么说,道友在此,恐怕有不少年限了吧?”叶凡抬起酒葫芦,与景秀在此一碰,道。
“哎”景秀长叹一声,道:“却是有五年光景了。”
“以道友的资质,能在这修罗场中活下来,为何五年还未修到金丹期?”叶凡继续问道。
“呵呵……”景秀讪笑两声,道:“不瞒道友,不光是我,这里的每个人都是压着修为的,不然那几个金丹修士能这么老实?”
“这又是为何?”叶凡再次出声询问道,毕竟自己若是炼制好了劫心丹,再有丹药辅佐修为,叶凡有望在一年之内结丹,自是要问个端详。
“道友以为这玄阴教主为何建这修罗场?”景秀不答反问了一句。
叶凡哈哈一笑,道:“正要向道友讨教。"
“这修罗场的规矩道友可是知道?”景秀继续开口询问。
“略知一二。”叶凡答道:“来时那胖管事与我说了,此间没有规矩,不知说的可是实话?”
“哼”景秀冷哼一声,道:“是实话,也不是实话。”
“道友此言怎讲?”叶凡喝了口酒,继续问道。
“说是没有规矩,就是此地可以肆意妄为,不论杀人放火,你有实力,就没人管你。”景秀说着又抬起葫芦,喝了一口酒,接着道:“说这是假话,确是因为此地比任何地方都有规矩,单说这每月的初一,玄阴教都会送来无数的宝物,来激励我等争斗,修炼,这些宝物也不是随便挑选,而是看每个人的修为需求,精心准备的。"
“所以,每个人都会为了这些宝物输死一搏?”叶凡想了想回道:“这般说来,此地的规矩倒是明朗,可这玄阴教为何放着上好的宝物不给教中的弟子享用,反而要便宜我们这些阶下囚?”
“便宜?”景秀闻言一阵冷笑,道:“道友还是太年轻啊,这世上哪有什么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