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他已出手,一个肘拳打在黎平子右肋上。
肋骨碎裂的声音刚响起,利剑已出鞘。
剑光一闪,鲜血四溅。黎平子独眼中的眼珠子都似已凸了出来,瞪著欧阳云鹤。到现在他才知道欧阳云鹤和厉真真站在一边的。到现在他才知道谁是真正的小人。
可是现在已太迟了。
剑尖还在滴著血。
秦独秀、王怀英、田在龙,脸上却已完全没有血色。
欧阳云鹤冷冷的看著他们,缓缓道:“我欧阳云鹤平生最恨的,就是这种言而无信的小人,只恨不得要他们一个个全都死在我的剑下,各位若认为我杀错了,我也不妨以死宋罪。”厉真真柔声道:“他们都知道你的为人,绝不会这么想的。”
欧阳云鹤道:“胜就是胜,败就是败,各位都是君子,当然绝不会食言背信。”
田在龙忽然大声道:“我不是君子,现在我只要一听到这两个字,就觉得说不出的恶心。”
欧阳云鹤沉下脸,道:“那么田师兄的意思是──”田在龙道:“我没有什么意思,只不过天雄山我已不想去了,你们随便要推什么人做盟主,都已经跟我没关系。”
秦独秀道:“你不去,我也不去。”
王怀英道:“我更不会去。”
田在龙精神一振道:“好,我们一起走,有谁能拦得住我们:“三个人并肩大步,走了出去。田在龙走在中间,王怀英、秦独秀,一左一右,忽然往中间一夹。等到他们再分开时,田在龙的左右两胁,都已有一股鲜血流了出来。他挣扎著,想拔剑。
剑未出鞘,他的人已倒下。”你们好狠!”
这就是他说的最后四个字,最后一句话。
没有声音,很久都没有声音。
每个人都在看著宋玄,每个人都等著看他的反应。
宋玄却在看著自己手里的剑。那本是王怀英的剑。
王怀英忽然道:“这是柄好剑!”
宋玄道:“是好剑。”
王怀英道:“这柄剑在武德山世代相传,已有三百年,从来没有落在外人手里。”
宋玄道:“我相信。”
王怀英道:“你若认为我刚才不该杀了田在龙,不妨用这柄剑来杀了我,我死而无怨。”宋玄道:“他本就该死,我更该死,因为我们都看错了人。”
他的手轻抚剑锋,慢慢的抬起头:“现在长庚的吴涛已经负气而走,宜山的黎平子也被杀了灭口,田在龙一死,九**下都在你们掌握之中,天雄山之会当然已是你们的天下。”
欧阳云鹤沉声道:“这么样的结果,本来就在我们计划之中。”
宋玄道:“你们当然也早已知道我是个快死了的人。”
欧阳云鹤道:“我们的确早已知道你最多只能再活三天。”
厉真真叹了口气,道:“江湖中的消息,本就传得极快,何况是你的消息。”
宋玄道:“你们当然也看得出,刚才我一出手,创口就已崩裂。”
厉真真道:“我们就算看不出,也能想得到。”
宋玄道:“所以你们都认为,像我这么样一个人,本不该再管别人的闲事。”
欧阳云鹤道:“但是我们还是同样尊敬你,不管你是生是
死,都已保全了无双山庄的威名。”
厉真真道:“至少我们都已承认败了,是败在你手下的。”
宋玄道:“我知道,这一点我也很感激,只可惜你们忘了一点。”
厉真真道:“那一点!”
宋玄道:“有我在这里,田在龙和黎平子本不该死的。”
厉真真道:“因为你觉得你应该可以救他们!”
宋玄道:“不错。”
厉真真道:“所以你觉得你虽然没有杀他们,他们却无异因你而死!”
宋玄道:“是的。”
厉真真道:“所以你想替他们复仇!”
宋玄道:“也许并不是想为他们复仇,只不过是想求自己的心安。”
厉真真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反正要死了,就算死在我们剑下,也死得心安理得,问心无愧。”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慢慢的按著道:“只可惜你还有很多事都不知道。”
宋玄道:“哦!”
厉真真道:“你只不过看见了这件事表面上的一层,就下了判断,内中的真相,你根本就不想知道,你连问都没有问。”
宋玄道:“我应该问什么!”
厉真真道:“至少你应该问问,黎平子和田在龙是不是也有该死的原因。”
宋玄道:“他们该死!”
厉真真道:“当然该死!”
欧阳云鹤道:“绝对该死!”
宋玄道:“为什么!”
厉真真道:“因为他们不死,我们的七派联盟,根本就无法成立。”
欧阳云鹤道:“因为他们不死,死的人就要更多了。”
厉真真道:“黎平子偏激任性,本就是成事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