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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死攸关的抉择前犹疑不定几乎是每个人的天- xing -,甚至常常有些人瞻前顾后,行到一半又想回头重新选过。可面前的单司渺却是异于常人,几乎想也未想,便朝着左边那栈桥走了过去。
梓欣一咬下唇,刚想开口将人唤住,却不料玉洛成早看出了她的心思,手指一抬,便点住了她的哑- xue -。
“若你选对了路,我们会在生口处等你。”身后传来楚修最后的提点,单司渺脚下一顿,未回头瞧见梓欣梨花带雨的面庞。
一步错,满盘皆输,人生有时亦没有后悔的机会。
看似普通的两座栈桥,除了底下有些难以忍受的炙热焦灼,单司渺倒未觉出什么不妥来,可若说光靠运气,又实在是有些难以令人心安。只可惜身上所有的器具在上桥之前都已被楚修搜刮了去,就算此下他想耍什么诡计,赤手空拳也没了依托。
越往前走,才发现这两座桥并不是各自为道的。匆匆转过一个弯,单司渺面前忽然多出三条岔路来,其中一条还与一旁的另一座木栈桥交错相连。
上天似乎同桥上的人开了一个愚蠢的玩笑,这就如同一个刚刚下定了决心将全部身家丢在了赌桌上的赌徒,却在打开骰子的一瞬间再一次给了他选择大小的机会。
怎么办?左还是右?他先前是选对了还是选错了?这会不会是他最后一次生机?或者,若是前方再有岔路出现,又当如何?
疑问如同水底的气泡一个接着一个往上冒,可单司渺很清楚,就算他此刻再犹豫,也已然没了意义。此处群山环绕,赤石如火,四处眺望而去,每一个方向景致如出一辙,想找个能辨识之物也不得。
单司渺本身又不通什么五行八卦之术,根本瞧不出其中的门道来,只能勉强记住自己一路而来的行径。
这种时候,就无比地想念起孟筠庭那厮,有他在,好歹还能替自己算上一卦。
前方热气腾腾,迷罩着长不见尽头的桥道,单司渺眼一闭,依旧选择了最左边的那条道。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又行了约摸半盏茶的光景,单司渺面前果然再一次出现了分岔口。右边儿的那座栈桥已经远的瞧不真切了,想来也必定不止一条道。单司渺打定了主意,无论再出现多少条岔路,只凭着感觉往前走就对了。
就这样一路行过了五六个岔道,顶上的日头都有些渐渐黯淡下来。单司渺抹了一把被滚水蒸- shi -的脸,忽然觉得前方的温度似乎又高了一些。
多走了几十步一瞧,原是前头的栈桥已被滚烫的泉水所倾盖。栈桥是用麻绳与毛竹所制成,一段一段凭借着木桩而立。此下单司渺正处在当中的一截儿,晃晃悠悠没什么固定之所,人一走过,自身的重量便让那漫过了桥身的沸水往脚下注了来。单司渺脚尖一抬,急退了几步,一直退到了连接着木桩的高处,才没被这沸腾的山泉烫熟了脚背。
瞧这形势,水还在不停地往上涨,很快,连单司渺的落脚之处也会被泉水所淹没。他目测了一下前方的距离,不是轻功能轻易过得去的。最要命的是,远处栈桥被笼在白汽之中看不真切,不知道这被水所没的地方究竟还有多长。
单司渺微一沉吟,还是决定先试上一试。脚下运足了力,手在一旁竹阑上一撑,刚想自麻绳上往前掠出,却不料那竹阑竟是不经踩,咔嚓一声断了开来。单司渺骤然而落,差点整个人摔进沸泉之中,幸得他机警,尚给自己留了一丝后路,凭空一个翻身,脚尖在水面上一点,又撤回了刚刚所立之处。
人还未站稳,脚底便传来一阵烧痛,低头一瞧,原是鞋底被沸水烫了个穿,脚下的皮肉上顿时起了个大泡。
想来这竹阑也是司空老儿的杰作,原来所谓的生死桥,竟是这般。单司渺朝下瞄了一眼那不停翻滚的水流,心道若是人当真落了进去,定是会被活活烫熟。这般死法,倒是比那断情崖更难以忍受。
如今前面的路是过不去了,那后面的又如何?
单司渺回头瞧了来时的岔道一眼,陷入了沉思之中。
另一头,玉洛成带着众人安安静静地候在栈桥所通往的生门前,等着最后的结果。
只见旁边儿绿茵地上,端放着一个巨大的沙盘,沙盘上以黄土为山,红土为地,惟妙惟肖地构筑成层峦叠嶂的山谷,山谷间有潺潺流水,竹桥二座,盘错综杂地旋绕在山谷与泉水之间,拟态的俨然是这谷中的生死桥。
司空老儿手里拿着一支竹杖,嘴里嘀嘀咕咕,若有所思地在沙盘上盘算着些什么。头顶上忽的穿来一声唳叫,一只雪雕凭空落下,停在了沙盘之上,将口中叼着的一个木制小人儿丢了进去。
“可看清楚了,是这里?”司空洺用手中竹杖点了点那木人落的地方,问那雪雕道。
这扁毛畜生似是甚通人- xing -,歪着头瞧上了片刻,又用喙顶着那木人往左边岔道上挪了两分,才又展翅飞开了去。
司空洺白眉一皱,竹杖自那木人所处之处来回比划了好些路线,紧接着叹出一口气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