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却冷淡了许多。
这分明是她亲手给殿下做的香囊,是白鹤振翅的纹案,她还特意在香囊上绣了一个“止”字,她绝不会认错。
谢葳蕤的面色有些苍白,她紧紧盯着姐姐手里的那枚香囊,心跳得快极了。
谢娉婷看着妹妹的面庞,她蹙眉问道:“葳蕤,这香囊真是好看,不知你从何处得来的?”
也不知为何,方才大姐姐未曾问出这话的时候,她紧张极了,生怕在众人面前被戳穿,可是此时大姐姐问出口了,她反倒不紧张了。
谢葳蕤镇定地接过香囊,与她对视着,笑着说道:“大姐姐,是一位友人赠的,我也会绣,假如你喜欢,改日我再送你一个。”
话罢,她提着裙摆往更衣的后殿去了。
谢娉婷愣了愣,又蹙了眉头,方才葳蕤看着她的目光,倒不像是在说假话,难道真的是殿下将香囊送给她的?
想到此处,她心中又是一团乱麻,眼前的御膳瞧着也没什么食欲了。
她终究还是忍不住朝着男席看了一眼,殿下正同哥哥说着话,并未注意到这边的异样。
徐妙锦原本坐在谢娉婷身侧,方才去更衣,再回来时,却见她神色不对,便凑过去低声问道:“呦呦,你怎么了?”
谢娉婷听着好友关心的话语,心底的急躁去了几分,轻声说道:“无事。”
这场花宴说到底只是为了相看,沈皇后坐了一会儿,怕众人不自在,便退到了内殿歇息。
云妃与寿康公主自然是心照不宣地一同进了内殿。
殿中并未燃熏香,反而应景地放了些芬芳的花儿,虽无熏香那样浓烈的香气,却也清香雅致。
沈皇后端坐在正位,尽管她的眼睛瞧不清眼前人的模样,可她的记忆中,仍旧存着对云妃的印象。
赵贵妃擅作掌中舞,容貌又绮丽,云妃虽然不擅舞,可却抚得一手好琴,她的性子比赵贵妃好一些,虽有娇纵,也只对着皇帝。
只是有一样,云妃极为护短,但凡有谁对她的儿女不利,她即便是豁出自己的脸面不要,也要到皇帝面前求个公道。
正想着这些,底下的宫人便给几位主子上了茶。
沈皇后抚了抚手中的珠串,凝神问道:“今日世家子弟来了大半,不知云妃妹妹同二公主可有相中的?”
云妃的年纪虽然不小了,可保养得当,倒是瞧不出岁月的痕迹,她用帕子掩了掩唇角,笑道:“不怕娘娘笑话,自然是有的,但臣妾怕自己瞧上的,寿康瞧不上,索性叫这孩子自己说好了。”
沈皇后微微一笑,问道:“建宁不必觉得为难,你父皇特意同本宫说了,要你自己择夫婿,只要你说的人选合适,本宫定不会阻拦。”
周建宁垂首,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她才抬起头,美艳的面庞上浮起一抹笑容,底气十足道:“皇后娘娘,儿臣觉得,武安王世子谢兖就很不错。”
沈皇后同云妃都是一愣,过了半晌,还是云妃主动对着女儿说道:“建宁,不可。”
云妃陪伴在皇帝身侧,自然也知道皇帝对谢家的态度,皇帝忌惮谢家,这次春闱殿试,若不是老臣们竭力推举谢兖为状头,恐怕那头名,就要落到李家那位世子头上了。
再到后头,谢兖明明是状元,却只封了正七品翰林院编修,而榜眼和探花,封的都是从五品的侍读,李家那位世子,近日更是做了漕运监理,前途不可限量。
由此可见,皇帝有多不待见谢家,在云妃看来,自己的女儿若是嫁给了谢家,往后万一皇帝起了心思料理谢家,女儿还要跟着一起受苦。
周建宁到底有些倔脾气,她一听母妃不同意,脸上便有些不满,“方才母妃让儿臣自己挑,怎么儿臣挑出来就了,母后却不满意了?!”
当着皇后的面,女儿如此忤逆,云妃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她面色有些尴尬,低声劝道:“建宁,你父皇不喜欢谢家,倘若你嫁过去,万一谢家受难,你也要跟着受累,况且王府规矩大,未必有寻常人家自在。”
周建宁听了母妃的话,到底有些不耐烦,“那母妃你觉得谁合适?”
云妃笑了笑,说道:“母妃瞧着,李家那位世子就很不错。”
李家虽然破落,但是后生上进,且家室简单,李延光又正受陛下重用,建宁嫁过去,身份就是李家最尊贵的,便是李老夫人,也无法拿着身份压建宁,简直就是最好的一门婚事。
周建宁回想了一番这位李世子的模样,还算是一表人才,过得去,就是人瞧着冷了一些。
她皱着眉头,艳丽的面庞上透着一丝懈怠,其实若不是母妃催得紧,她压根就不想嫁。
可宫里头过了十八岁还没嫁的公主,也就只剩下她一个了,想到这儿,她又不由恨起那个短命的贺衍之来。
云妃熟知女儿的秉性,见她不言语,也知道女儿算是默认了,因此她笑了笑,朝皇后福了福身:“皇后娘娘,臣妾与建宁觉得,李家那位世子就很不错。”
沈皇后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