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恳求帝君发落……但在此之前,栾音有一事相求……”栾音始终以额点地,跪附在地。
“讲!”龙天佑冷冷地吐出一个字,语气中竟然带着几分不耐烦。
“请让栾音召回蛊虫……”
“不必!”
“既然帝君已经身体无碍,当初放着蛊虫入帝君体内,也是为了帮帝君诊病,现下既然已经不需要,又有师父在您身边……这蛊虫留在帝君体内也是无益了……不如就让栾音召回……”
“我说了,不必!”说完,龙天佑便起身,迈步走出房间。
龙天佑走后,栾音依然未动,始终保持着先前爬附在地上的姿势,头抵着地面,脑子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他临走时没有说让她起来,也没有交代要如何罚她,那么她便不能起来了吧?到底他还是君王,君王的确是不能惹的,即便你以为你跟他已经很熟,可那总归是你太一厢情愿了……
她又是哪里做错了,他先前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生气了,而且他说他已经想起来之前的事情,那为啥还不把蛊虫还给她,她的蛊虫养大可不容易,留在他身体里,又没有什么作用了,他干嘛不然她收回来啊?
他说要罚她,又要罚她,恐怕依然不会手下留情,像上次……想起之前在那个宅院的地下囚室,她痛不欲生的时候,唯有黑暗作伴,她就
身体不由自主地一个机灵……
她再也不想被关在黑暗的囚室里了,再也不想……
要逃走吗?离开这里,反正先前她就应该逃跑的,只不过那时候不能丢下伤势严重的他,如今,他已经不需要她了,连药血也不必了,呵呵,原本最初的三年他也没有喝自己的药血,是自己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
就算是后来他中了毒,需要服用她的药血来缓解毒发,那现在毒已经结了,他体内别人下的蛊虫也被她的蛊虫吞噬掉了,她再也没有留在他身边的理由,逃走或许才是最佳选择。
可是,想到逃走,再也不见他,她又纠结犹豫起来,似乎心里有个地方被挖空了一块,冷冷地透着风,难受到斯斯啦啦地灼痛着……
“吱嘎”一声,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再度被推开,她方回神,发现室内已经暗下来,她的双腿已经跪的麻木了,她看到一双靴子走进来,然后有人惊讶地道:“栾音,你到底做了什么?又惹怒了帝君?”
是夜白的声音,他一向是传令使的身份,估计这次也是来传他的话,要宣布对她的惩罚吧?
见栾音不说话,依然跪在地上。夜白便伸手去拉她,触手便是一惊:“栾音,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冷,干嘛一直跪在地上?快起来啊!”
“帝君……帝君没有让我起来……”栾音道。
“额…
…”夜白闻言不敢再拉栾音,如果帝君真的是在罚栾音跪,也不是不可能,不过他很快想起来,帝君是要他来看看栾音,告诉她从今日起她被禁足,不可以离开这间屋子……
“帝……不,公子有令,让你在这房间修养,没有命令不可以出这间屋子,三餐会有人送来,你现在应该可以起来了……”夜白道。
真不知道两人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先前被叫去见帝君时,帝君的神色也是很难看,他可许久没见过帝君那样生气了,不悦之色都写在脸上。
见他来了,便对他说:“让栾音待在屋子里,没我的命令不许出来!否则决不轻饶!”
他便匆匆赶过来,可是见到栾音竟然是跪在地上的,身体也冷得像冰,看那神色,眼圈通红,怕是哭过了,他也从未见过栾音如此。此时就算他是个瞎子,都能觉察出他们两人一定有问题了……
“只罚我禁足,那太轻了吧?哈哈,还能管我三餐,应该也罚我不许吃饭才对啊!”栾音喃喃地说,好像真的在惊讶被罚的太轻。
“帝君倒是的确没有说要人三餐送来……”
“那你就别送了,传错了话要连累你犯错了……”栾音笑,想起身,可是腿已经麻了,根本站不起来!
夜白一把扶起她,让她会榻上躺好。
“你的身体还没有好,帝君应该不会罚你禁食
……回头我挑个适当的时候问问……其实,如果当真要罚你禁食,那也说明不会罚得太久,估计没几日你便能出去了……”
栾音只是笑看他点点头,然后道:“跪了一下午,我也乏了,先睡一会儿,你出去时帮我把门关上……”
夜白原本还要劝她几句,见栾音已经闭上眼睛,便只好退出去。
晚膳的时候,慕容栖霞宴请龙天佑等人,没见到栾音,慕容栖霞便问:“怎么没有见到阿音妹妹?”
龙天佑冲她微笑,道:“可能是玩累了,一早便休息了!阿音年幼,童言无忌,有什么做的、说的、不对之处,还请谷主担待!”
“公子说的这是哪里的话,阿音妹妹很可爱,我也很是喜欢呢!自小家我是排行老幺,下面没有弟妹,见了阿音便是把她当成亲妹妹看待的,怎么会怪她呢!”慕容栖霞说得恳切,龙天佑听了也是频频点头微笑。
夜白立在龙天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