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选一。

　　 情况一直没有变过。

　　 “给我……一点时间吧。”

　　 赵安灵说完这句话，逃似的转身离开了。

　　 ……

　　 一年半后。

　　 洋馆的阳台上，赵安灵将银白的发丝扎成马尾辫垂落在左肩前，穿着一袭居家长裙和棉拖鞋站在石栏前方，这身装扮稍微掩盖了她青春少女的气息，让她多出了一股成熟的美感和温婉的气质。

　　 就跟她的名字一样，她变得比以往宁静了。

　　 此刻朝阳初升，晨光和煦，轻拂脸颊的微风中，似乎有温暖的味道。

　　 路明哲打开卧室落地窗的门，走到阳台站到了她旁边。

　　 “身体还好吧？”他问道，声音温和。

　　 “嗯，别担心了，又不是普通人的身体。”

　　 赵安灵原地转了一圈，长裙抖了抖，露出洁白的小腿：

　　 “看，什么事都没有吧。”

　　 “动作慢点，别把这个小家伙甩出去了。”

　　 路明哲伸手搂住她的肩膀，朝她怀里抱着的婴儿看去。

　　 那是刚出生一个多月的女婴，黑色的头发虽然还很稀疏，但长得非常可爱，一双绯红的眼睛很是灵动，如同在低语着什么。

　　 路明哲伸出手指逗弄了下她婴儿肥的脸颊，看着她发出‘咿呀’声抓住自己的手指，嘴角不自觉的勾起来。

　　 这是他和赵安灵的女儿。

　　 “放心啦，不要把我当普通人，抱的紧着呢。”

　　 赵安灵眼神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同样逗弄了下她的脸颊。

　　 逗弄的同时，她脸上也有些奇怪之色：

　　 “老……路明哲，这个孩子……她的眼睛太有神了，完全不像是才一个多月大的婴儿。”

　　 “你刚才想叫我什么？”

　　 “……没什么。我在说孩子的事情。”

　　 “都一年多的老夫老妻了，你还没习惯那个称呼啊。”

　　 路明哲嘴角浅笑着，没再继续打趣赵安灵，而是看了眼她怀里的女婴，说道：

　　 “她的眼睛确实很有灵性，这是聪慧外显的表现，看来她很好的遗传了我的基因。你在奇怪什么？”

　　 “我怀疑她是被谁魂穿了，或者她是重生归来的。”赵安灵很认真的说道。

　　 “……你小说看多了吧。”

　　 “不是啊，你好好看她的眼神，完全不像是一个月的孩子该有的。”

　　 “抱歉，精神力方面我很在行的，这孩子的灵魂没有任何问题。”

　　 听到赵安灵的奇思妙想，路明哲心里想要偷笑，不过他忍住了，给出了个合理的解释：

　　 “不普通才是正常的，想想你我现在的状况，还能算是人类吗？”

　　 他说完对着前方的空间抬手一划，玄妙的波动融入空气里，融入宇宙运转的规则里，搅乱了某些事物。

　　 顷刻间，本来和煦的晨光消失不见，天空变得乌云密布，眼见磅礴大雨就要倾盆而下。

　　 但路明哲马上打了个响指，乌云消失不见，一切恢复如初。

　　 对现在的他来说，做到这种事犹如呼吸般简单。

　　 每入梦一次，他的实力就会翻一倍。

　　 “你能操作天象了？什么时候会的？”

　　 “早就会了，只是改变下四周的基本力而已。”

　　 路明哲笑了笑：“别说我了，你永劫破坏不是早就完成第三位阶了吗？我们两个都算是长生种了，且精神力都高的吓人，所以……”

　　 他摸了摸自己女儿的额头：“这个小家伙肯定不会普通，你就算生出个哪吒，我都不意外。”

　　 “真是的……你才生个哪吒呢。”

　　 赵安灵被他逗笑了。

　　 笑了一阵后，路明哲忽然问道：“安灵，我们……应该会一直这样生活下去吧？”

　　 “……”

　　 听到这句话，越来越有人妻气质的银发女孩沉默了下来。

　　 不过这样的沉默并没有维持多久。

　　 她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女婴，捏紧的双手微微松开：

　　 “事到如今，你就别再问我这种问题了。”

　　 她微笑着举起了自己的女儿，举着她转了一圈：“她的诞生，就是我愿意一直这样下去的证明。”

　　 “好吧，是我不识趣了。”

　　 路明哲打住了这个话题，转而说道：“对了，关于小家伙的名字，我又有新主意了。”

　　 闻言，赵安灵忽然警惕起来，退后了两步：

　　 “她的名字我来取好了，反正你又要出什么馊主意对吧？”

　　 “真是失礼啊，什么叫馊主意？”

　　 “路初雪，路明妃，路灯霞……你觉得这不叫馊主意叫什么？”

　　 “她可是我的女儿，当然得由我来取名了。”

　　 “她也是我女儿，你一点都不认真，取名权不会让给你的！”

　　 “咳……不管怎么说，你先听听我这次取的名字，再做斟酌如何？”

　　 “……好吧，再给你一个机会。”

　　 “就叫路雪琪吧。”